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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近期断断续续一直出现。对方红着脸,瞪大了眼,从不会争辩,只会由着他的话缓慢但认真地点头。大概是因为没有声音,所以对方格外像是梦里的来宾。
教室前排没有开灯,走廊光线昏暗,郗白看不清祁川的表情,但他隐约听见他轻声笑了一下。
“……你还真等到现在啊。”
郗白顿了两秒,速速把书合上,拎起书包走到他面前,脚步没有心脏跳得快。
祁川的面上的确带着笑意,但是他锋利的眉眼间没有,他总是这样。郗白远远地见过数次他和施钧洋他们笑得很爽朗的样子,但他会在转身后不久就淡下了眼神,好像那些快乐总没有真的刻进他的心里。此时也是,郗白看着他的眼睛,又想到月色下的雨,来得突然,声势浩大,也会走得随意,而后云淡风轻。
他就被这样y晴不定的一张脸迷倒。
两个人走下楼,郗白保持在他身侧后方半步的位置,祁川又侧过脸问他,“我要是不来你准备等到几点?”
郗白其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他也不知道他会等到几点。他已经跟家里发短信说了会晚归,具体多晚他也没有定个界限。反倒是他说要跟同学出去,爸妈还开心了好一会儿,毕竟他独来独往惯了,家人也没少为他的人际着急。
他顿了顿,转而反应过来他无需细想,他其实不用回答这个问题--他没有办法回答。所以郗白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,然后垂着眼睛浅浅地笑了一下。
祁川还想说你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就应下了吗?可他捕捉到那抹浅淡的笑容之后就问不出来了……他差点又忘了他不能说话。虽然对方对他的信任从最初借钱那次起就让他觉得莫名其妙,但是多问了显得他不近人情,毕竟郗白不方便回答,随时随地掏出一张纸出来写字也太为难人了。
要去哪呢。祁川转而把这个问题问向自己。
正是饭点,又是晴夜,街上的行人不少。郗白紧跟在祁川身侧,路过一溜排饭店,不由得觉得饿了。八中周边有很多吃的,郗白带着郗锦一起来吃过几家,但是仅限于平凉街主街上的店,他倒是没有往小巷深处走过。祁川停在了一条巷口,臭豆腐的香味飘来。
“这边。”他朝里边指了指。
郗白路过了不少次,但是他其实从未走进过这里。两个体校的学生朝他们迎面走来,一个一头杀马特黄发,一个嘴里叼着长长的竹签,郗白下意识地就往祁川身边靠了点。
八中和临近的体校就隔着这一块儿餐饮密集的街区,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。郗白偶尔会在公jiāo车站看见体校的学生,他们普遍都很高,爱抽烟染发,他还在各别几个人的手臂上见过繁复甚至狰狞的纹身。--教科书式的反面教材。体校的学生几乎被郗白所认识的所有老师拉出来对比批评过,“再不努力干脆把你送到隔壁体校”已经比校训还耳熟能详了。
八中的学生基本上都在主街上解决中晚饭,体校学生就比较常去平凉街深处,这些巷子里有很多廉价的小商铺和小吃,还有几家网吧和棋牌室。在老师们隐晦的表述里,那里充斥着小偷和流氓,而在八中男生们的黄色笑话里,平凉街深处还有便宜的学生妓女。
总之这是郗白没想过要主动探索的地域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么肮脏。
他没想到是祁川带他踏入了这片神秘的地图。
小巷地上的确都是脏兮兮的泥水,脚印,满地的竹签和一团团纸巾,还有花里胡哨的传单。但是郗白的注意力被臭豆腐的香气勾走了。祁川看了他一眼,就在臭豆腐摊前停住了脚步。熟练地在一排纸碗里放葱花香菜的婆婆看到祁川,咧嘴一笑,侧身对旁边在锅里捞豆腐的大爷唤了声,“中碗半勺辣。”
“要两碗。”祁川从钱夹里拿出一张五块加个钢镚,他转头问郗白,“香菜介意吗?”
郗白摇了摇头。
祁川接着问,“吃辣吗?”
郗白顿了顿,他想说一点点辣,但是这个太难表述了,于是他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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